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最好“这画家不怕被李敖告吗?”
“这画家不怕被李敖告吗?”
Time 2015-09-18 09:57:31 情感驿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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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他照片,就脱了衣服,照着镜子,自己画自己,但瘦一点。最后他看了说:‘呦,真像’。”
文|鲍晓霞
1980年,我考进中央工艺美术学院,毕业后被分在《人民画报》社做美编,但那时候一心想着去美国学画画。
当时艺术学院的学生都去买国外的书、画册,目标就是要当大师,没有想着毕业后怎么找工作、怎么吃饭。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姚庆章,是当时美国照相写实主义的代表人物。他对我起了一个颠覆性的作用。在此之前,我脑子里只有达·芬奇、米开朗基罗,不知道这些人以外还有更丰富的绘画作品,更不理解原创性——这是一种生活经历与才能、机遇综合形成的风格。画家要能创作出完全没有别人影子的作品,这才叫有原创性。
有些画家不敢出国,因为到人家博物馆一看:画这么好,我还有必要画吗?99%的人是这种状态,回来后就自我怀疑,甚至连画家都当不成了。但我的理解是:你生活的时代和人家生活的时代不一样,你不具备他的生活,画不出来正常。
年轻画家现在还要不要出国呢?不一定。当然出去看看是好的。我刚回国那会儿,一个朋友就对我说:“你回国别看人家的东西,也别联系,国内是个大染缸。”所以刚回来那几年我确实不看国内的画,也不跟国内画家打交道。现在不这样了,国内也有不错的画家,像张晓刚,他的画里有情感。
我画里的情感来自佛教。我1990年开始信佛,当时偶然跟别人到庙里去,觉得佛教的包容性跟我契合,它的宽厚、对某些东西不那么执着的特性能打动我。
田沁鑫看了我画的佛,觉得心生欢喜,感到愉悦。这是能量,是我要的东西。她把我的画放在话剧《青蛇》的舞台上,十来米长。一个人坐在剧场里至少要看20分钟,一场戏1000个人看,如果演100场,那就是10万人次。除了庙里的佛之外,还有什么会让你看10万次?
现在的中国艺术,负能量比较多:丑陋的、纠结的、痛苦的、撕裂的、黑暗的……我就想,这是大家想摆在家里的东西吗?不是。去年我去台湾办展览,人家说我的画里,美的东西能打动他。不美的东西能成艺术,美的东西更能成艺术。
找到佛这个符号后,灵感是源源不断的。艺术家最怕没有灵感,我也有几年什么都画不出来,痛苦了很长时间,恨不得找枪把自己打死。在那之前我一直崇尚英雄的东西,但我觉得画够了。因为画家就是要说事情,把事情说清楚了,画就完成了。
给李敖画的裸像就是这样。我们是朋友介绍认识的,忘年交,有时候一谈就是五六个小时。他找我给他画像,说:“冬冬你给我画个人像吧”。我就开玩笑:“要不咱们画裸体的吧”。他特别爽快地答应了,很想知道他的裸体在我来看是什么样子。
画的时候我读了他的大量资料,觉得虽然他是一个斗士,但他有他的怜悯和仁爱在,他不是一个混不讲理的混蛋,但我没告诉他。
我没他照片,就脱了衣服,照着镜子,自己画自己,但瘦一点。最后他看了说:“呦,真像。”
画完之后他说台湾人都看过他年轻时候的裸体照,这次得让大陆人看。结果北京有五六万人看到这幅画。我们在展厅设一个隐形摄影机,所有看的人都说:“呦,这不是李敖吗,这画家不怕被他告吗?这个老流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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